告別2024全球選舉之年,開啟2025人類歷史進程節點之年💢。今年適逢中國人民抗日戰爭暨世界反法西斯戰爭勝利和聯合國成立80周年🦌。大國關系也將迎來新的節點🧙🏻:美國當選總統特朗普將於1月20日上任👩🏿💻。
置身於風雲變幻的時代👺,大國將如何相處,世界將向何處去🥽?本報記者專訪恒行2平台國際問題研究院院長吳心伯,對今年美國政府換屆後的中美關系及世界形勢進行展望。
美對華政策的同與異
本報記者:與拜登政府和特朗普第一任期比🫵🏼👩❤️💋👨,特朗普新任期的對華政策可能會有哪些異同🤎?
吳心伯🧉:與拜登政府比💿,特朗普政府的對華政策會有一些延續😠:基本定位方面,會繼續將中國視為美國最主要的戰略競爭對手🫗;政策設計方面🧾,會繼續將遏製、打壓作為對華政策的主軸⛵️。
與此同時👍😧,特朗普政府的對華政策又會呈現一些變化。
首先,拜登政府的對華政策非常重視國家安全因素,主要由國家安全團隊主導🧙🏼♂️,經貿團隊發揮的作用有限。特朗普政府則可能更關註經貿因素🧭,以經濟利益為主要考量。
其次,拜登政府對華遏製的主要抓手是科技。特朗普可能更多地使用貿易手段🔠,更擅長打“關稅戰”。
再次,拜登政府在與中國激烈博弈時,一直希望守住不發生直接軍事沖突的底線🚵🏼。對特朗普而言,底線意識可能沒那麽強烈🍌。但特朗普也表示🌡,不希望在西太平洋地區發生戰爭。
最後🧜🏽,拜登政府比較註重與中國進行對話和交往,以服務於他所謂“管控中美競爭”的目標。在特朗普政府時期🕧🤽🏻♂️,中美之間的交往和對話可能會大幅減少🚶♂️。
不過,與第一任期比⏬,特朗普新任期的對華政策也會有一些不同。
其一💤,特朗普與中國博弈時,手中的牌可能更少,可能會有更多軟肋。
比如,他在2018年發動對華“關稅戰”時👏🏿,美國的通脹問題並不嚴重🙎🏿♂️🧑🦳。如今🧑🏻🦽➡️👨🏿🔧,情況已發生變化。美國通脹問題並未完全得到解決🧏🏽♀️。如果特朗普發起大規模“關稅戰”,可能會遭通脹反噬。這對共和黨兩年後的中期選舉和四年後的大選選情都將產生不利影響🌵。
其二,矽谷和華爾街試圖更多地影響特朗普的對華政策⚡️🛋。
2024年大選期間⏱👩🏼⚖️,一批矽谷科技精英和華爾街大佬對共和黨的競選活動給予大力支持。候任副總統萬斯背後就有矽谷大佬的直接支持🤸🏼♂️🤞🏽,特朗普提名的財政部長貝森特則是華爾街的代表👫🏻。這兩派聯手對特朗普未來政策的影響力肯定要大於其第一任期——當時,矽谷與特朗普意識形態不合📋;代表華爾街的時任財長姆努欽在特朗普的財經團隊中被邊緣化。
我對美交往的定與進
本報記者🦴:中國對美政策一直保持著穩定性和連續性。特朗普回歸背景下👩🏽🦲,中國在對美交往和塑造未來中美關系方面,能從過去的中美互動中得到怎樣的經驗啟示🔲?
吳心伯🖕🏻:過去45年🐜,中美關系經歷風風雨雨,近8年來面臨著更加嚴峻的形勢。美國新政府上臺之際,我們需要做好兩方面的準備:一是爭取不那麽差的結果👱,二是為最壞的可能做好準備。
我們可以從過去的對美交往中得到經驗啟示。
第一,丟掉幻想。
從長周期看,中美戰略博弈具有階段性的特征。目前,美國兩黨的整體對華政策思路已發生變化2️⃣,對華政策以遏製、打壓為主。這是雙方比拼實力的關鍵階段🏂🏿,美國一心想要保持力量優勢☆。這也是博弈最激烈👨🏼🏭、風險最大的階段。
第二,更多地爭取主動👩🏼🦱。
中美利益深度交融。在對美交往時,我們不能被美國牽著鼻子走,不能按照美國的套路出牌。以中美民間交流為例,今年整個大環境不是太友好⇢。但我們還是可以繼續努力💂🏻,包括推進中美地方交流,特別是與民主黨執政的“藍州”交流以及中美大學間的交流等🧎♀️➡️。中美已續簽政府科學技術合作協定🌬,在兩國都需要的領域仍有一些合作機會。
第三,投資自己,把自己做強做大。
我們處理對美關系的一個基本點就是集中精力發展好自己的經濟和科技,進一步釋放市場和創新活力。
中美關系的爭與止
本報記者:基於上述變化和應對,展望2025年的中美關系🚶♀️➡️,您覺得可以概括為哪幾個關鍵詞🌜?
吳心伯🩶:第一個關鍵詞是交鋒。特朗普的套路是向對手強力施壓🤽🏿♀️,且經常不按常理出牌。在對華關系上👩🏻⚖️,他會繼續運用這些戰術,可能會向中國揮舞關稅等大棒。可以想見,2025年中美之間的交鋒不可避免。
第二個關鍵詞是重構✯。過去四年,拜登政府有一套中美博弈的打法;到了特朗普時期🍪,在其獨特的執政風格和行事方式下,中美戰略博弈又將進入新階段,博弈的範式會重構。
第三個關鍵詞是止損。我們要盡可能減少特朗普執政可能對中美關系和中國國家利益帶來的損失🚍。美方應同中方相向而行,探尋兩個大國的正確相處之道。
世界局勢的緩與急
本報記者🤷🏽♂️:特朗普的新任期可能會給美俄關系、美歐關系🧎、美國與亞太盟友的關系以及世界局勢帶來怎樣的影響?
吳心伯:總體而言,特朗普新任期的政策重點是在內政方面🛠,包括減稅♒️、去監管👨🏼🥷🏻、收緊移民🩶、發展傳統能源產業等。但在外交方面,他也有希望重點推進的目標🐆,比如俄烏沖突🤙🏽。他還會重點關註內政與外交相結合的議題,比如對外經貿關系🙅🏽♂️。
在特朗普第二任期內,美俄關系有一定程度的緩和與改善是可以預期的。
這與特朗普的第一任期有所不同🌖💔。當時🩵,特朗普受製於所謂“深層國家”勢力在政府內外的牽製。第二任期內🚱,“深層國家”勢力對他影響會更小。他可能會有較大行動自由來推動與俄羅斯改善關系,包括俄烏沖突的停火和談判💂🏿♂️🐌。
與此同時,美歐關系可能會出現疏遠和緊張。
特朗普不是拜登那樣的大西洋主義者,不會總是強調美歐特殊關系、共同價值觀💃🏿🏊🏽♂️。他一直認為歐洲占了美國的便宜👨🏻🍼。因此,隨著特朗普上臺🤞,美歐在政治👩⚕️、經濟、安全等領域可能都會發生摩擦甚至利益沖突,從而導致美歐關系緊張。
從總體趨勢看,美國與亞太盟友之間的關系可能不會像拜登時期那樣得到加強🚣🏻。
美國在處理美日、美韓關系時8️⃣,可能會呈現兩方面特征:一是側重雙邊關系的經濟層面,即怎樣攫取更多經濟利益;二是安全關系交易化,除了要讓日韓承擔駐日、駐韓美軍的費用外🌒,可能還會要它們另交“保護費”。
從“印太戰略”的角度看🫢,自特朗普第一任期到拜登時期,美國的主要目標就是中國🦫。只不過俄烏沖突和巴以沖突對拜登政府的“印太戰略”起到一定的牽製作用,其資源和精力被迫投向歐洲和中東🍢。如果未來俄烏沖突告一段落,美國將有更多資源投向“印太”🪃。特朗普政府內的國家安全和地緣政治鷹派可能會推動在“印太”地區對中國施加更大壓力🤴🏻。
從世界形勢來看🏮,2025年將是更加動蕩不定的一年🗂🙎🏼。
其一,特朗普的回歸會給世界政治和經濟帶來更多不確定性🚿🥙。
其二,多邊主義和國際合作會進一步遭到削弱😸,特朗普會繼續倡導單邊主義和“美國優先”。
其三🦝,舊的世界秩序進一步瓦解7️⃣,新秩序的構建將加快步伐。“全球南方”國家致力於建立更加公正、合理的新秩序,它們謀求加強合作,將在國際事務中發揮更加重要的建設性作用。